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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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賈敦直到被司徒炎拉著走到街上，被刺目陽光曬到眼睛才回過神來。
她再次看了眼司徒炎，覺得自己真的需要好好認識一下她這位枕邊人了。
成親這三天，可以說司徒炎的表現讓她很滿意。
她一度覺得司徒炎是個斯文守禮的君子，不過今天剛剛在成衣鋪的一幕，她又有了對司徒炎的新的認識。
她這位夫君，大概有些小氣、吝嗇，不過好像蠻會做生意的。
“他不會什麽時候把我賣了吧？”賈敦忍不住在心裏嘀咕。
不過她現在回過神來，立刻想起一個問題，司徒炎難得大方的付錢給她買衣服，到底要去哪？
“王爺，我們去哪？”她忍不住問道。
司徒炎豎起一根手指在嘴唇上，然後壓低聲音跟她說：“以後我們這樣出門，你可千萬別叫我王爺。我在外面街上用的稱呼是錢公子，就萬貫銅錢、很多很多錢的那個錢。”
賈敦點點頭，回頭又仔細品他剛才這番話。
司徒炎剛剛說了以後，難道她以後還有機會跟著司徒炎出來。
這讓賈敦在好奇心之餘，心裏又多了一份期待。
別看她兩輩子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誰要有機會出門而不是看著大宅門裏的那一點點天空都是高興的。
想到這賈敦的腳步也輕快了許多，她現在有預感，起碼司徒炎今天不會賣了她就是。
司徒炎自打出宮建府，就沒少在街上溜達，可以說對京中的道路很是熟悉。
他帶著賈敦左拐右拐，就來到一條街上。
剛站在街邊，賈敦的鼻子裏就充斥著各種味道，她就是閉著眼睛也知道這裏這條街都是賣吃的。
看著街上的招牌幌子，門口的蒸籠，還有許多大排檔那裏正在顛勺的人，賈敦也印證了她鼻子的判斷。
“這裏是？”她問司徒炎。
司徒炎抽動著鼻子，聞著空氣裏的各種食物的味道，他有些陶醉。
除了小氣吝嗇之外，他還有一個喜好就是吃。
小時候在宮中作為一個不受寵的皇子，他連自己份例裏的吃的都未必能保住，更不用說吃到山珍海味了。
所以當他出宮之後，聽到旁人羨慕宮中的吃食的時候，他都覺得有些好笑。
可能為了彌補兒時渴望吃而吃不到的遺憾，司徒炎出宮之後逛遍了京中各處美食街。
當然以他小氣的性子，一定會選擇便宜量大管飽的吃食。
這位吃著所謂“山珍海味”長大的皇子居然有一個普通人的胃。
他對那些幾個銅板的普通人吃食更容易接受，反而不太喜歡京中那些有名的酒樓動輒幾十兩銀子的席面。
今天他也是打算帶著賈敦來吃吃小吃的，因為他覺得賈敦剛回了娘家，又跟齊嬤嬤分別，怕是心裏不是太痛快。
他也有心裏不痛快的時候，那個時候就喜歡上街找吃的，吃了好吃的東西下肚，心情就會變好了。
“走，我們去那邊。”司徒炎東張西望一番，然後拉著賈敦朝一家大排檔走去。
賈敦有些別扭的任他拉著手，剛剛從成衣鋪出來的時候，她因為溜號沒有註意就被司徒炎一路拉著走。
可是現在她回過神來，就覺得當街做出這樣的舉動有些不太妥當。
不過她看來往的人似乎並沒有在意她們，而且也有一些男女跟他們一樣，她也就暗自在心中提醒自己不要害怕。
“這裏？”等她看到司徒炎把她拉到的地方的時候，有些驚訝。
他們站在一家大排檔門口，所謂的大排檔就不是設在房子裏的酒肆，而是搭了一個棚子，隨便放幾張桌子椅子的小門面。
這種地方，賈敦最多就是坐馬車的時候從車窗看過幾眼，兩輩子她都沒有去過。
看著黑漆漆的桌椅，她有些猶豫能不能坐下。
在她猶豫的時候，司徒炎已經坦然的坐了下來。
連司徒炎這位真正的龍子龍孫都能坐，賈敦沒有辦法一咬牙也坐下了。
她小心翼翼的不讓自己的衣袖沾到桌子上的可疑油漬，然後問司徒炎：“王……公子我們要在這裏吃飯嗎？”
司徒炎對她聰明的稱呼很滿意，點點頭：“這家的春餅不錯。三個銅板可以買一套，兩個人五個銅板，我們兩個今天吃五個銅板的。”
他完全把沒有跟進大排檔的富貴算在裏面，高興的板著手指計算著。
他這兩天跟賈敦一起吃飯，對賈敦的飯量有些了解。
以她的飯量，那一套春餅她根本吃不完，差不多能剩半套。
到時候他就可以吃一套半的春餅了，比跟富貴吃飯劃算多了。
遠遠的守著他家王爺和王妃的富貴一撇嘴，即使離得遠，他都能聽到他們家王爺的算盤珠子響了。
賈敦有些茫然的看著司徒炎，她對於這幾個銅板能買多少東西根本沒有現實感。
但是春餅她是吃過的，聽家裏管事的婆子說起過這餅是用哪裏的面和的，配的菜是哪裏的，還有那切的細細的烤鴨、醬肉絲又如何如何。
甚至連搭配的醬又有好幾種，酸甜辣口應有盡有。
她真的好奇這幾個銅板如何吃到這些食材。
司徒炎儼然是這裏的熟客，跟小二說了幾句，立刻兩盤子春餅端了上來。
這家店就是專做春餅的，每天除了做餅，切菜之外也沒多少事情要做，餅都是現成的。
一聽司徒炎招呼，菜上的很快。
賈敦看了看桌子上剛剛擺上的兩份春餅，一摞做的還算薄的有巴掌大的春餅，不知道是什麽面做的，顏色並不白，反而有些黑。
一旁有一盤全須全尾的豆芽，還有一盤類似瓜條的醬菜，還有一盤細細的蔥絲，然後搭配了一小碟黑黃的醬。
她有些頭疼，豆芽她吃過，不過是去頭去尾的中段。
蔥絲因為有味道，很少能吃到。
至於那醬菜和醬，讓她看著多少有些沒胃口。
她再次看向司徒炎，她不相信司徒炎能吃下這些。
不料司徒炎那邊已經拿起一張餅，放了些蔥絲豆芽和醬菜，又抹了些醬，麻溜一卷就吃了起來。
他大大的咬了一口，痛快的瞇起眼睛來。
等他睜開眼睛，正好看到賈敦看著自己：“你也吃啊，他們家是京中的老字號，餅做的相當勁道。醬菜和醬也是他們自己家做的，有獨門秘方那種。”
見司徒炎這位皇子都暢快的吃，賈敦猶豫再三，還是咬牙拿起一張餅倉促卷了些菜，做好心理建設之後才咬了小小的一口。
她吃餅是為了給司徒炎面子，也已經做好了難以下咽的心理準備。
不過小小的一口，她吃著居然覺得不錯。
醬菜別看賣相不佳，吃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還有那蔥絲，辣中帶甜，吃著爽口。
更不用說餅皮了，真的很勁道有嚼勁。
賈敦又咬了一口，這一口沒有剛才那麽重的心理負擔，比剛才那一口大了一些。
司徒炎大口吃著，賈敦小口一口一口吃。
等司徒炎吃了三四張餅的時候，她才吃完一張餅。
等到司徒炎把自己那一份吃的差不多的時候，賈敦吃了三張餅，也差不多吃飽了。
“你吃飽了？這剩下的我幫你吃吧，別浪費錢。”司徒炎看她確實吃不動了主動說道。
賈敦楞了一下，在賈家主子吃剩下的東西是賞給下人吃的。
雖然他們兩個在外面，可是尊卑上下有別，司徒炎怎麽可以吃她剩下的食物呢？
司徒炎大概是看出她心中所想，一邊拿過賈敦那份春餅，一邊說：“我們是夫妻，夫妻一體，吃你剩下的又如何？”
他心裏還有一句帶顏色的話怕賈敦臉嫩，沒敢說出來：“我連你口水都吃得了，還差這幾口吃的？”
不過這句夫妻一體確實說道了賈敦的心坎裏。
她看司徒炎快把自己剩的那些都吃完了，就問他夠不夠用不用再叫一份。
司徒炎連忙擺手：“可別再叫，一份三個銅板，不如五個銅板吃兩份劃算。回頭我們去別家，我知道有一家每逢初一十五打折的，今個十五去他們家吃劃算。”
賈敦在此被他精打細算所折服。
她甚至還有心情去思考，以司徒炎這麽小氣，怕是舍不得在外面花銀子包戲子或者是逛青樓了。
司徒炎風卷殘雲把賈敦剩下的春餅都吃完了，然後仔仔細細的數出五個銅板結賬。
“下次我們再來一起吃。”他對賈敦說。
賈敦含笑點頭，然後在心裏吐槽——兩個人五個銅板，一個人三個銅板不劃算。
短短幾日，她似乎也要跟富貴一樣，隨時都會吐槽司徒炎了。
司徒炎領她出門，走走停停，路上還給賈敦指指有趣的地方。
賈敦平日裏哪有機會上街，看到這些已經眼花繚亂了。
兩個人不知不覺已經從街頭走到街尾了，也到了司徒炎之前跟賈敦說的那家店。
這家店是間不大的店面，好歹不是大排檔了。
有了剛才第一家的經驗，賈敦跟著司徒炎走進去的時候已經沒有那麽猶豫。
“老板，今天打折的招牌三件套來一份，再來一個大碗米飯，要兩個碗。”司徒炎進門就點好了菜。
賈敦對這裏的一切都不熟悉，也就由著他去點菜。
等他們夫妻找了桌子坐下來，老板兼店小二已經把米飯送了上來。
“把你家那免費茶水送上一壺來。”司徒炎又說道。
等老板離開，他對賈敦說：“剛才那家餅吃的幹，他家有個搭配的羊湯，不過要兩個銅板，不劃算，不如這家有免費的茶水喝。”
賈敦笑了笑，她再次見識到了司徒炎的精打細算。
司徒炎又把空碗遞給賈敦一個，自己把那大碗米飯往自己前面的空碗裏面撥了些。
“這家也是，我們之前吃過餅，買一個大碗米飯兩個人吃正好。”
賈敦已經麻木了，不過卻也覺得如果司徒炎是個平民百姓以他的精打細算也是可以過的不錯的。
很快他們點的菜也上來了，賈敦仔細一看無非是一盤辣炒豆腐，一盤醬炒肉絲，還有一盤涼菜。
這吃食跟榮府的日常飯菜是沒得比的，不過有了之前那邊春餅店的經驗，賈敦拿起筷子夾菜的時候已經從容許多。
司徒炎吃的也很滿意，夫妻兩個吃過一頓了，這時吃起來就慢悠悠的。
賈敦有閑暇的時候，就四處看看，看看跟他們一屋吃飯的客人。
“這裏的人，怕是一年連二十兩銀子都賺不到。不過我覺得他們比宮裏那位要幸福許多，每一頓飯可以大口痛快吃，可以和家人一起吃。而不是再喜歡的菜也只能吃個兩三口。也不是一個人對著一大桌子菜孤零零的吃。”
賈敦聽了他這話，不由得陷入了思考，這番話很有一番道理。
來，跟我一起默念——兩個人五個銅板，一個人三個銅板不劃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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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度覺得司徒炎是個斯文守禮的君子，不過今天剛剛在成衣鋪的一幕，她又有了對司徒炎的新的認識。
她這位夫君，大概有些小氣、吝嗇，不過好像蠻會做生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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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現在回過神來，立刻想起一個問題，司徒炎難得大方的付錢給她買衣服，到底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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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炎豎起一根手指在嘴唇上，然後壓低聲音跟她說：“以後我們這樣出門，你可千萬別叫我王爺。我在外面街上用的稱呼是錢公子，就萬貫銅錢、很多很多錢的那個錢。”
賈敦點點頭，回頭又仔細品他剛才這番話。
司徒炎剛剛說了以後，難道她以後還有機會跟著司徒炎出來。
這讓賈敦在好奇心之餘，心裏又多了一份期待。
別看她兩輩子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誰要有機會出門而不是看著大宅門裏的那一點點天空都是高興的。
想到這賈敦的腳步也輕快了許多，她現在有預感，起碼司徒炎今天不會賣了她就是。
司徒炎自打出宮建府，就沒少在街上溜達，可以說對京中的道路很是熟悉。
他帶著賈敦左拐右拐，就來到一條街上。
剛站在街邊，賈敦的鼻子裏就充斥著各種味道，她就是閉著眼睛也知道這裏這條街都是賣吃的。
看著街上的招牌幌子，門口的蒸籠，還有許多大排檔那裏正在顛勺的人，賈敦也印證了她鼻子的判斷。
“這裏是？”她問司徒炎。
司徒炎抽動著鼻子，聞著空氣裏的各種食物的味道，他有些陶醉。
除了小氣吝嗇之外，他還有一個喜好就是吃。
小時候在宮中作為一個不受寵的皇子，他連自己份例裏的吃的都未必能保住，更不用說吃到山珍海味了。
所以當他出宮之後，聽到旁人羨慕宮中的吃食的時候，他都覺得有些好笑。
可能為了彌補兒時渴望吃而吃不到的遺憾，司徒炎出宮之後逛遍了京中各處美食街。
當然以他小氣的性子，一定會選擇便宜量大管飽的吃食。
這位吃著所謂“山珍海味”長大的皇子居然有一個普通人的胃。
他對那些幾個銅板的普通人吃食更容易接受，反而不太喜歡京中那些有名的酒樓動輒幾十兩銀子的席面。
今天他也是打算帶著賈敦來吃吃小吃的，因為他覺得賈敦剛回了娘家，又跟齊嬤嬤分別，怕是心裏不是太痛快。
他也有心裏不痛快的時候，那個時候就喜歡上街找吃的，吃了好吃的東西下肚，心情就會變好了。
“走，我們去那邊。”司徒炎東張西望一番，然後拉著賈敦朝一家大排檔走去。
賈敦有些別扭的任他拉著手，剛剛從成衣鋪出來的時候，她因為溜號沒有註意就被司徒炎一路拉著走。
可是現在她回過神來，就覺得當街做出這樣的舉動有些不太妥當。
不過她看來往的人似乎並沒有在意她們，而且也有一些男女跟他們一樣，她也就暗自在心中提醒自己不要害怕。
“這裏？”等她看到司徒炎把她拉到的地方的時候，有些驚訝。
他們站在一家大排檔門口，所謂的大排檔就不是設在房子裏的酒肆，而是搭了一個棚子，隨便放幾張桌子椅子的小門面。
這種地方，賈敦最多就是坐馬車的時候從車窗看過幾眼，兩輩子她都沒有去過。
看著黑漆漆的桌椅，她有些猶豫能不能坐下。
在她猶豫的時候，司徒炎已經坦然的坐了下來。
連司徒炎這位真正的龍子龍孫都能坐，賈敦沒有辦法一咬牙也坐下了。
她小心翼翼的不讓自己的衣袖沾到桌子上的可疑油漬，然後問司徒炎：“王……公子我們要在這裏吃飯嗎？”
司徒炎對她聰明的稱呼很滿意，點點頭：“這家的春餅不錯。三個銅板可以買一套，兩個人五個銅板，我們兩個今天吃五個銅板的。”
他完全把沒有跟進大排檔的富貴算在裏面，高興的板著手指計算著。
他這兩天跟賈敦一起吃飯，對賈敦的飯量有些了解。
以她的飯量，那一套春餅她根本吃不完，差不多能剩半套。
到時候他就可以吃一套半的春餅了，比跟富貴吃飯劃算多了。
遠遠的守著他家王爺和王妃的富貴一撇嘴，即使離得遠，他都能聽到他們家王爺的算盤珠子響了。
賈敦有些茫然的看著司徒炎，她對於這幾個銅板能買多少東西根本沒有現實感。
但是春餅她是吃過的，聽家裏管事的婆子說起過這餅是用哪裏的面和的，配的菜是哪裏的，還有那切的細細的烤鴨、醬肉絲又如何如何。
甚至連搭配的醬又有好幾種，酸甜辣口應有盡有。
她真的好奇這幾個銅板如何吃到這些食材。
司徒炎儼然是這裏的熟客，跟小二說了幾句，立刻兩盤子春餅端了上來。
這家店就是專做春餅的，每天除了做餅，切菜之外也沒多少事情要做，餅都是現成的。
一聽司徒炎招呼，菜上的很快。
賈敦看了看桌子上剛剛擺上的兩份春餅，一摞做的還算薄的有巴掌大的春餅，不知道是什麽面做的，顏色並不白，反而有些黑。
一旁有一盤全須全尾的豆芽，還有一盤類似瓜條的醬菜，還有一盤細細的蔥絲，然後搭配了一小碟黑黃的醬。
她有些頭疼，豆芽她吃過，不過是去頭去尾的中段。
蔥絲因為有味道，很少能吃到。
至於那醬菜和醬，讓她看著多少有些沒胃口。
她再次看向司徒炎，她不相信司徒炎能吃下這些。
不料司徒炎那邊已經拿起一張餅，放了些蔥絲豆芽和醬菜，又抹了些醬，麻溜一卷就吃了起來。
他大大的咬了一口，痛快的瞇起眼睛來。
等他睜開眼睛，正好看到賈敦看著自己：“你也吃啊，他們家是京中的老字號，餅做的相當勁道。醬菜和醬也是他們自己家做的，有獨門秘方那種。”
見司徒炎這位皇子都暢快的吃，賈敦猶豫再三，還是咬牙拿起一張餅倉促卷了些菜，做好心理建設之後才咬了小小的一口。
她吃餅是為了給司徒炎面子，也已經做好了難以下咽的心理準備。
不過小小的一口，她吃著居然覺得不錯。
醬菜別看賣相不佳，吃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還有那蔥絲，辣中帶甜，吃著爽口。
更不用說餅皮了，真的很勁道有嚼勁。
賈敦又咬了一口，這一口沒有剛才那麽重的心理負擔，比剛才那一口大了一些。
司徒炎大口吃著，賈敦小口一口一口吃。
等司徒炎吃了三四張餅的時候，她才吃完一張餅。
等到司徒炎把自己那一份吃的差不多的時候，賈敦吃了三張餅，也差不多吃飽了。
“你吃飽了？這剩下的我幫你吃吧，別浪費錢。”司徒炎看她確實吃不動了主動說道。
賈敦楞了一下，在賈家主子吃剩下的東西是賞給下人吃的。
雖然他們兩個在外面，可是尊卑上下有別，司徒炎怎麽可以吃她剩下的食物呢？
司徒炎大概是看出她心中所想，一邊拿過賈敦那份春餅，一邊說：“我們是夫妻，夫妻一體，吃你剩下的又如何？”
他心裏還有一句帶顏色的話怕賈敦臉嫩，沒敢說出來：“我連你口水都吃得了，還差這幾口吃的？”
不過這句夫妻一體確實說道了賈敦的心坎裏。
她看司徒炎快把自己剩的那些都吃完了，就問他夠不夠用不用再叫一份。
司徒炎連忙擺手：“可別再叫，一份三個銅板，不如五個銅板吃兩份劃算。回頭我們去別家，我知道有一家每逢初一十五打折的，今個十五去他們家吃劃算。”
賈敦在此被他精打細算所折服。
她甚至還有心情去思考，以司徒炎這麽小氣，怕是舍不得在外面花銀子包戲子或者是逛青樓了。
司徒炎風卷殘雲把賈敦剩下的春餅都吃完了，然後仔仔細細的數出五個銅板結賬。
“下次我們再來一起吃。”他對賈敦說。
賈敦含笑點頭，然後在心裏吐槽——兩個人五個銅板，一個人三個銅板不劃算。
短短幾日，她似乎也要跟富貴一樣，隨時都會吐槽司徒炎了。
司徒炎領她出門，走走停停，路上還給賈敦指指有趣的地方。
賈敦平日裏哪有機會上街，看到這些已經眼花繚亂了。
兩個人不知不覺已經從街頭走到街尾了，也到了司徒炎之前跟賈敦說的那家店。
這家店是間不大的店面，好歹不是大排檔了。
有了剛才第一家的經驗，賈敦跟著司徒炎走進去的時候已經沒有那麽猶豫。
“老板，今天打折的招牌三件套來一份，再來一個大碗米飯，要兩個碗。”司徒炎進門就點好了菜。
賈敦對這裏的一切都不熟悉，也就由著他去點菜。
等他們夫妻找了桌子坐下來，老板兼店小二已經把米飯送了上來。
“把你家那免費茶水送上一壺來。”司徒炎又說道。
等老板離開，他對賈敦說：“剛才那家餅吃的幹，他家有個搭配的羊湯，不過要兩個銅板，不劃算，不如這家有免費的茶水喝。”
賈敦笑了笑，她再次見識到了司徒炎的精打細算。
司徒炎又把空碗遞給賈敦一個，自己把那大碗米飯往自己前面的空碗裏面撥了些。
“這家也是，我們之前吃過餅，買一個大碗米飯兩個人吃正好。”
賈敦已經麻木了，不過卻也覺得如果司徒炎是個平民百姓以他的精打細算也是可以過的不錯的。
很快他們點的菜也上來了，賈敦仔細一看無非是一盤辣炒豆腐，一盤醬炒肉絲，還有一盤涼菜。
這吃食跟榮府的日常飯菜是沒得比的，不過有了之前那邊春餅店的經驗，賈敦拿起筷子夾菜的時候已經從容許多。
司徒炎吃的也很滿意，夫妻兩個吃過一頓了，這時吃起來就慢悠悠的。
賈敦有閑暇的時候，就四處看看，看看跟他們一屋吃飯的客人。
“這裏的人，怕是一年連二十兩銀子都賺不到。不過我覺得他們比宮裏那位要幸福許多，每一頓飯可以大口痛快吃，可以和家人一起吃。而不是再喜歡的菜也只能吃個兩三口。也不是一個人對著一大桌子菜孤零零的吃。”
賈敦聽了他這話，不由得陷入了思考，這番話很有一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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